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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上海市政府对外公布“遏制车牌价格过快过高上涨”的新措施，规定二手车牌转让价不得高于最近一次新增车牌拍卖的平均价。上月，上海车牌拍卖的最低成交价突破了8万元。
1994年，上海实施对私车牌照的拍卖政策，成为全国各大城市“治堵”的先锋和楷模。虽然素有“最贵的铁皮”之称，但上海车牌的拍卖成交价此前一直比较平稳，此番突然暴涨，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上海市政府的新举措能否发挥作用？上海今天的车牌行情，未来会否出现在其他城市？
文/本报驻上海记者周裕妩
以下是上海近几个月来的车牌最低中标价：2012年11月，66400元；2012年12月，68900元；今年1月，75000元；2月份，达到83300元――从6万多元涨到8万多元，只花了4个月的时间，如此大的涨速在过去并不多见。
车牌拍卖行情传导到了二手车市场，目前，上海二手车牌的报价已高达93000元左右。
心理预期与公车改革
2012年1月至12月，上海的车牌最低中标价一直维持在5万余元至6万余元之间，涨跌互现，虽然以涨为主，但每月的幅度并不大；中标率方面，2012年维持在32%~50%的水平，比北京高很多。用“平稳”来形容上海此前的车牌拍卖行情，是合适的。
那么，上海车牌拍卖价格近期为何陡升呢？主流的解释是：“前期积累的大量刚性需求集中释放。”但从中标率看，这一解释似乎站不住脚，因为直到今年2月，上海车牌竞拍的中标率仍高达36%。
原因何在？一位长期关注上海车牌拍卖行情的人士告诉本报记者，这与公众的心理预期发生改变有关。他说，上海1994年实施车牌拍卖，北京2010年12月开始摇号，广州也从去年7月开始对车辆实施限牌。不仅如此，社会舆论认为，深圳、杭州等大城市也随时有可能加入限牌队伍，上海的经验甚至成了兄弟城市学习的教材。在这种背景下，上海市民提高了对车牌的预期价格。
另一方面，这一波上涨行情在时间点上与去年底上海各区开展的公务车改革相吻合。据了解，除崇明外，上海其他区都已陆续开展公车改革，公务员按职级每月领取车费补贴，不再享受公车配用，突然多出一大批公务员购买私家车的刚需，车牌需求量自然随之大增。而且，他们需要尽快能拍到车牌，否则于公于私出行都不方便，所以出价往往较高。
拼手脚，拼网速
攀登是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国际金融系副教授，为了写一篇研究拍卖效率的论文，他曾指导他的硕士生连续6个月参加上海车牌拍卖。“存在多项机制设计问题。”攀登解释称，在现行的拍卖机制下，碰巧最后时刻修改标价的竞拍者才较有可能以最低价买到车牌，拍卖成了“买彩票”，部分真正对牌照有需求的竞拍者可能由于电脑操作不熟练、网速不够快等原因拍不到车牌。
上海市交通港口局公布的每月拍卖结果似乎印证了攀登的判断：多年以来，最低成交价的截止时间绝大多数出现在拍卖结束前的1秒~1分钟之内。精明的小商贩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他们开拓了“代拍”车牌业务，承诺以“当月最低成交价+1100元”的价格拍下车牌。
代拍公司是如何操作的呢？一位代拍公司人士告诉记者，他们有专业的电脑操作员、专业的光缆连接以及专业的拍牌操作系统。所谓的电脑操作员，都是电脑游戏高手，所谓的拍牌操作系统，其实就是抢拍软件。有的代拍公司为了保证能拍到，故意报出高价，抬高价格门槛――反正钱不必自己掏，不心疼。
有车位才能买车？
纵然存在一些弊端，攀登仍然认为，拍卖比摇号更有效。在今年的全国“两会”上，上海市委书记韩正表示，车牌拍卖收入要严格遵照“取之于交通、用之于交通，取之于社会、用之于社会”的原则，他坦陈“车牌太贵了”。他说，车牌拍卖是供求关系的反映，要缓解矛盾就得多发牌，但多发牌又受制于交通容量。“这是一个系统工程，要统筹考虑”。
上海城市综合交通规划研究所副所长陈必壮指出，在城市交通日益拥堵的大环境下，上海的车牌“额度拍卖”政策仍有其意义，但要通过完善细则来确保价格的合理。“现在我们每年拍卖10万块私车牌，按这个速度，10年内上海将新增机动车100万辆，以上海目前的道路资源，可能很难承受。”他说，要根本缓解城市交通，还得靠改变人们的出行方式，让习惯开私家车出行的市民转而乘坐公交，特别是优质公交。
他还建议，规定购置私家车的车主需自备车位，对车辆实施“计划生育”。“对小汽车的购买，目前尚无刚性控制手段，要解决车辆增长过快和停车难等问题，可以考虑规定拥车者需首先获得自备车位。”陈必壮建议，对于购买车辆的市民，规定必须提供拥有独立车位的证明，方可申请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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